前几日,有幸认识了“阳光才女”黎阳,她不仅是位美女,还是位作家,演讲家,更是一位社会活动家,中国文化的传播者,用自己的话说,是“公共知识分子”。下面是文化中国与 “阳光才女”黎阳的对话实录--
文化中国:首先要祝贺您,您的散文《激情人生》入选高中语文课本,各个行业系统,不同年龄层次的人都在学习和感悟您的文章作品。您为什么爱写作?能说说您与文学结缘的经历吗?
黎阳:诚如我在散文《激情人生》中所言:“人生,是一个存在的过程。人生,是一个不以生为始,不以死为终的过程。人生亦就是在这理想与现实中辗转,在这入世与出世中徘徊,在这有缘与无缘间飘泊。活着的时候因为精神的富足才具有生命,逝去了之后灵魂的永驻才能延续生命。”我们为什么写作?写作就是为了生命的重量不被轻轻抹去。我为什么写作?写作就是为了以心中之真情书写性灵之文章。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开朗,又挺健谈,可能同我以前长期从事共青团的工作有关。一天都同人打交道,那就是“说”;然后要做杂志,就是“写”。
这样一说一写,就把自己人生中的一些感悟,形成了文字,出版了作品,与大家分享。“情动于衷而形于言”,是文学的原动力。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
文化中国:从您的作品中也看得出来,您的传统文化功底也很厚实。您是怎么接触传统文化的?传统文化对您有什么影响?
黎阳:说起传统文化,我得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母亲,另一个却是金大侠(没想到吧,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一定要感谢我的母亲。以前有人在书评中曾说,“黎阳和她的小说是一位母亲的杰作”。真的,我今天这一切都得益于母亲对我的熏陶。母亲是一位中学语文老师, 我小的时候,她就教我背唐诗宋词。我父亲希望我在理工科方面有所发展,叫我每天一道数学题。我每日一诗坚持了下来,可每日一题怎么也没坚持下来。母亲这样的规定,从最先的强制到我的不配合,最后就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自觉自愿的一种习惯。所以,今天想来,真的感谢母亲。诗词曲赋,警言妙语,就在我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在大人的掌声和鼓励中,存进了我的大脑里。我的记忆力非常强,很多东西一下就能记住,但从来都不像古诗词这样,我只需要看一遍就记得住,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忘。或许这就是从小练就的“童子功”。但我只对古典诗词具有这样的记忆能力,别的还达不到。
另外一位则是金庸金大侠。我自小就喜欢读武侠小说,在少女时代,闲暇之余,我读得最多的消遣书籍不是琼瑶、岑凯伦等的言情小说,而是金庸、梁羽生、古龙、温瑞安等人的武侠小说,其中尤以金庸为甚。正如04年九月金庸来川时,我在“人文四川•名家论坛”上同金大侠所说的那样,多年来痴情于他的武侠小说。散发着中国传统文化馨香的金庸小说,伴随着我的成长。虽然我们创作的方向大相径庭,但金大侠的小说对我创作的影响不容忽视。正如当年“有井水处皆有柳词”一样,如今“有华人处皆有金庸之小说”。金庸小说给作家最大的启示就是“如何使自己的作品更加接近民众,雅俗共赏”。
在“人文四川•名家论坛”上与金大侠一起(资料图)
文化中国:原来您还是位武侠迷,那您是如何评价金庸和古龙的武侠作品的呢?
黎阳:金庸气象沉雄,莽莽苍苍,似黄钟大吕,万千气象;古龙则剔脱空灵,飘逸洒脱,如天外陨石,不知所踪。在金庸的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真实的历史年代、真实的历史环境、真实的历史人物、真实的历史事件,波澜壮阔、迭荡起伏。在古龙的作品中,我们则看到的是虚幻的时间、虚幻的环境、虚构的人物、虚构的事件,既无繁复的历史背景,也无实在的地域依托,仿佛是人生孤岛上的历史王国。金庸喜欢将作品中的主人公放到轰轰烈烈的大环境中去冶炼,无论是郭靖、杨过、张无忌还是乔峰,他们都是从激烈的故事冲突中自然凸现出来,最终被严酷的生活锤炼得炉火纯青,成为标准的符合儒家用世原则的大侠,那就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而古龙笔下的人物,更多了一些魏晋人物的旷达风流,从不为礼法、君臣之道所拘。他们轻生死、重然诺,他们有所为、有所不为,该干的事,哪怕壮志未酬,身蹈虎口也在所不惜。同时,他们又超脱、豁达、乐观而豪迈。在古龙的笔下,故事情节则是由横空出世、尘世的伤心人、浪子、孤儿、杀手到参禅式的学艺过程到插入人间是非、秘密社会的决战,以及在这后面隐藏的人性搏斗,最后到胜利、长留世间的英雄偶像。主人公行侠的过程,与其说是对江湖秘密组织、小人与枭雄的斗争,不如说是对自身人性弱点的克服,战胜对手的同时也战胜了自己。古龙笔下的人物同忠君爱国的郭靖类型相去甚远,他们永远只对永恒的人性、正义与光明尽瘁。人物已从情节的外壳中挣脱出来,心灵已从伦理的外壳中挣脱出来,留下的已是超越狭隘感情的自我觉醒的光辉。唯其如此,我们从中看到的是现实的人的灵魂,真实的人的性格,真实的人的痛苦和感受。所以说金庸的作品看似真实,实则虚幻;古龙的作品看似虚幻,实则真实。当然这与他们各自的人生经历、创作观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用词宗来喻金庸与古龙,我认为金庸为豪放派之盟祖,古龙为婉约派之圣手。在金庸的笔下,我们看到的是‘莽苍踏雪行,挥洒缚豪英’,是‘燕云十八骑 奔腾如虎风烟举’,是‘教单于折箭 六军辟易 奋英雄怒’,其大场面之描写,可称无人能出其右。在他的笔下,即使是悲剧,感受得最多的也是一种豪迈,是一种燕赵勇士的奋怒,是一种英雄精神的长存。乔峰的死即是明证,其人物的性格、作品的声势无不透露出豪放的特点。在金庸的笔下,绝对不会出现微笑着咳出鲜血的李寻欢、坚定地拖着一条腿的傅红雪。
而对于情,则更是如此。金庸笔下人物的情,有爱得发痴的,如小龙女之于杨过,荡气回肠;有爱得发狂的,如李莫愁之于陆展元,惊心动魄。而古龙笔下的情,则凄凄切切、冷冷清清,于欢笑处见凄凉,于繁华处见冷清,于无情处见多情,于残缺处见温馨。夜笛伴着悲歌:何必多情?何必痴情。花若多情,也早凋零。人若多情,憔悴、憔悴┈┈人在天涯,何妨憔悴,酒入金樽,何妨沉醉。醉眼看别人成双成对,也胜过无人处暗弹相思泪┈┈李寻欢则低吟:花木纵无情,迟早也凋零,无情的人也总有一日憔悴。人若无情,活着又有何滋味?纵然在无人处暗弹相思泪,也总比无泪可流好几倍。
是啊!人若多情,憔悴、憔悴;人若无情,活着又有何滋味?
如果你想更多的了解我对金庸和古龙武侠小说的评价,可以看看我在北京化工大学研究生座谈会上的发言——《浅谈当前国内玄幻小说的现状以及发展》,那里面论述得比较详细。
文化中国:你在长篇小说《何处是归程》中刻意承传和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传统文学的优美、博大和精深。您是怎么从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并应用于您自己的作品中的?您认为该如何继承和发扬中国民族的传统文化呢?
黎阳:第一个问题,我想引用一位老作家对《何处是归程》的评价来回答。
“不管她文学艺术创作追求的是一种怎样的形式,由于她根植于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沃土上,她的血脉里流淌着龙的传人的血液,呼吸中贯穿着炎皇子孙的灵气,因此她的眼前仍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她今后创作方向十分明确,前途无限光明!是的,她是在继承中崛起,在继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基础上,发扬光大而形成了《何处是归程》”。
我认为:中国文坛也应该从继承中崛起,在继承中发扬光大我们老祖宗的东西,从而找到她复兴的归程!
第二个问题,也正是我人生的追求,让东学西渐,向世界传播优秀中国文化。
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是东方的世纪,是中国人的世纪,“中国”无疑将是一个愈久弥深的话题。向世界传播我们五千年悠久、灿烂的文化,让世界了解中国是我们每一个炎黄子孙的共同心愿。然而,当我们孜孜不倦地学习西方文化,当其它国家正深入研究我们古老悠久、博大精深的文学、历史、哲学、艺术时,我们当中的许多人却忘记了自己的传统文化。我们读莎士比亚、拜伦、雪莱、惠特曼、读狄更斯、简•奥斯汀、夏洛蒂•勃朗特、海明威、卡夫卡,却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自己的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李清照、苏轼,甚至忘记了开启中华文明源头的先秦诸子百家。我们未曾想到,当我们把伤心的眼泪纷纷抛向坚强独立的英国少女简•爱时,大洋彼岸的有情人却正为“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质本洁来还本去”的林妹妹恸哭流涕。我们不曾知道,当我们大谈叔本华的唯意志论、尼采的超人哲学、柏格森的直觉主义、萨特的存在主义、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法,西方的学者们却沉浸在我们先秦“天人相应”,人与自然的和谐的辉煌哲学中。活跃在二千多年前的先秦诸子,奏响了我们中华文明的序曲。他们在人与自然关系的大背景中百家争鸣,以探究人的生命价值为起点,以追求理想人格为目标,以谋求各人在社会和谐中的恰当责任为归宿。正是这些思想,铸就了中华民族的主体精神和主流文化。当我们轰轰烈烈地打破旧体诗词的束缚,白话入文时,西方正逐字逐句地翻译我们的唐诗宋词,开创了以庞德为首的著名的意象派诗歌,反过来又为我们推崇备至。而这一切,我们今天的年轻人却知之甚少,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一种痛惜。
文化中国:作家首先是杂家,一定是读书很多,能否和大家分享您是如何读书的?
黎阳:从小我就开始背诵古诗词,突破识字关以后,自己很喜欢读林汉达编的《东周列国故事》、《前后汉演义》、东西汉故事等历史读物。记得有一次,母亲下班后看见我一个人在小屋里的椅子上放声大笑,问我什么事。我回答:“周幽王太傻了,烽火台戏诸侯,千金买褒姒一笑。实际上别人哪真笑,只是看着下面乱哄哄,没好气地笑笑。幽王信以为真,给了那么多钱,还失信于诸侯,哪有这么傻的人?“。那时,我读了这些历史故事之后经常同我母亲谈心得。偶然一次谈到刘秀少年时的宏愿“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母亲居然说不知道,为此嘲笑了她半天,更为能当上老师的老师而心中窃喜。想起小时候的时光真是非常快乐。母亲做家务事,我就跟在她后面同她对成语,讲故事,背诵古诗文,稍大一点时我就给她唱歌听。母亲现在还经常对朋友说:“女儿小的时候,我在洗衣服,她就在旁边给我唱歌。当她给我唱《一代佳人》的时候,我真没想到她记忆力是这么超强,我们电视都看完了,还不知道主题曲是什么。可她一集没看,居然听都听会了,而且更没想到她唱得是这么好。“
我先前已谈到,母亲对我的早期培养,使我将阅读成为了自觉自愿的一种习惯。小学后期,尤其是上了中学后,母亲根本不会担心我用不用功去读书,而是经常担心我读书太多,用眼太久,视力受损。当然这种阅读是多方面的,不仅仅限于文学作品。尤其是自己成年以后,更会有选择有取向性地去读书。但是阅读的习惯和基本的根基却是在小时候奠定的。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知识的积累肯定是必要和必须的,而且我将它放在首位。我提倡在健全的人格结构基础上建立健全的知识结构,在博的基础上有所专攻。如果仅是博,那么容易流于杂芜,似乎样样都通,却样样都不通;如果仅是单一地专,容易使自己的眼光狭隘,根基不稳。正如建造金字塔一样,要打好宽广而厚实的根基,然后再走向塔尖,有所专攻。
我以为,写作和你本身所学的专业并无直接联系,但却与你读书,也就是说由之而形成的学识有绝对的关系。以前我总为自己第一专业学的是企业管理而懊恼,如今我更多的是欣喜。因为它使我认识问题、处理问题时更加理性,而不是感性的冲动。它使我形成了合理的思维模式、知识结构,写作时更加得心应手。鲁迅先生是学医的、徐志摩还是学经济的,而真正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又有几个能写出震撼人心的好作品呢?抛开人生经历不谈,还是与你学识有莫大的关联。
文化中国:当今“美女作家”大行其道,且吸引着读者的眼球,我看到有报道也把您归入“美女作家”之列,您如何看待“美女作家”现象?您自己认为您的成功是否“借”了“美女”的“光”呢?你认为“美女”重要还是“美文”重要?
黎阳:能被列入“美女作家”,其实我心里挺开心的,呵呵!至少说明样貌还对得起观众。只是我们平常说的“美女作家”,通常是指那种以纯写实或者卖弄个人隐私直至身体写作来获得大众关注的女作家,带着些贬义。
“美女作家”现象的存在有其合理性。正如我常说的,“文学即人学,一切深层次地反映人性本身的作品必将世代相传,不管它的表现形式,不管它当时存在的社会环境是否让它存在。”美女作家之所以大行其道,一是社会的需求,更主要的他们的生活决定的,他们的作品无非是反应了他们的生活而已。至于能不能世代相传,就要看其作品能否通过个人私情来反映社会群情,能否深层次地反映人性本身了。
我想我并不算成功,心里倒很想沾“美女”的“光”,可就是没沾上,呵呵。“美女”和“美文”都是美的,我都欣赏。二者能结合起来,自然完美。一定要问我孰轻孰重,我只能说这就象在问“外在美”和“内在美”哪个更重要。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要不你都要说我肤浅了。
文化中国:常听人说,文学是“苦旅”,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和丰富的人生经历,不会成为优秀的作家,您认为有道理吗?在您的写作之路上有什么样的不平凡的经历和人生阅历吗?
黎阳:这肯定是有道理的。写作有两种,一种是以才情为文,另一种是以经历为文。单纯以经历为文的人,自身的经历写完了,也就走到了尽头。以才情为文的人不同,他只需要去感悟,甚至可以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
诚如我自己所言:我是一个没有真正谈过感情的人去写的“爱情小说”——《何处是归程》,一个写完了小说再去体味社会人生的我。当时的我是没有多少人生经历的。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这几年的经历让我有段时间不敢面对自己曾经的文字,不敢上自己的网站,我甚至于觉得我怎么当初会写下这样的文章。因为你可以发觉,我以前是非常唯美的,也就是说对美好人生的向往,完全一切都是美好的。我写的小说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写的是知识分子心灵的蜕变史,但是我没想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依然让我感觉到是如此的巨大,超出了想象。一个人坐在书斋里做学问是不困难的,难的是如何走出去,直面社会人生,正视挫折逆流,这里自然就有种种遭遇,自然会产生种种阵痛,但都不要紧,这些也正是文学创作的源泉。
或许以前我更多的是以才情为文,如今需要的是更丰富的人生阅历。一个波澜壮阔的人生所折射出的本就是史书一部,如罗素的人生。
人生很多事都不是刻意的,也不能刻意的,一切顺其自然。只要自己努力过,就无怨无悔。对于文学,我更是出世的。我在文学上从不给自己设定什么目标,从来没想过要达到什么样。它就是我的一种表达方式,它就是对我人生的一种记录。我的人生是什么样的,那么我的文字就折射出什么样,不同时间段、不同状态下就形成不同的文字。看似无为实质有为,唯其不求才能有所得,唯其不争莫能与之争,或许对此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也许人生本没有归程,一切只是过程。现在我可以欣然地去面对给我人生带来重大变化的人和事,因为那一切是必然的,是注定的。即使上天再给我一次生命,我也将如此面对,欣然重活。 因此,我还是要说,人生要有激情常相伴,也要有理想常相伴!
文化中国:您的作品也十分关注青少年,而且您的散文《激情人生》还入选了高中语文课本,您以为应该如何对青少年进行传统文化的教育?
黎阳:大家都称我为“阳光女作家”,或许就是因为我的为人、我的作品以及我的演讲都很阳光,具有正向的感召力和激励的作用。
我的散文《激情人生》能选入高中语文课本,应当也是这个原因。评论认为此文引人振奋,催人奋发,影响人生。在网上我看到很多人都把这篇文章收藏,作为左右铭激励自己。我真的非常感动,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不仅如此,多年以后我自己读这篇文章,也依然被深深打动,感觉重拾人生的很多信念。
阳光的背后全是负累,光亮的深处几多灰暗,大家看到的只是我的外在与表象。但就算在我情绪相当低落,心情非常不好时,我对别人所说的更多还是正向激励,积极乐观的。因为我知道伤心失望颓唐痛苦等负面的情绪一样具有传染性,一样具有杀伤力。人生原本是苦的极致,再苦一点又有什么不同?既然做不到“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那为什么不“乘万里风,破万里浪”,积极一点呢?现实本来就够烦恼甚或残酷的了,为何不让大家多一些快乐呢?
青少年正处在人生的关键时期,人生观和价值观尚未真正确立,鉴别力很差,很容易被社会的阴暗面左右,看不到阳光。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和鼓励,正向的引导和激励就尤为重要。
说到对青少年进行传统文化的教育,以我个人的经验,青少年时期是人生记忆力的黄金时期,最好还是训练对经典篇章的背诵。泛读百篇,不如精读一篇。一篇文章能被称之为经典,自然是经过时间的检验和论证,自然被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人民所认可,里面或沉淀了思想的精髓或语言的运用。熟练地掌握运用它就如同建房完成了基本构架,剩下的就只需添砖加瓦了。这也正是语言大师辜鸿铭学习语言的诀窍。刚开始背诵的时候,可以不知其意,随着知识的积累、阅历的丰富,自然就会逐渐懂得,甚至某天突然与某些作品产生共鸣,瞬间顿悟。“腹有诗书气自华”,腹有经典,受用一生。
文化中国:您的“心语”有句话:“要想著书立说,成为哲人,最好生在先秦;要想激扬文字,成为诗雄,最好活在盛唐。”您能否加上一句,活在当代,做什么最合适?
黎阳:先秦诸子在人与自然关系的大背景中百家争鸣,探究人的生命价值,追求人的理想品格,谋求人在社会和谐中的恰当责任。此思辨思潮影响之范围,已及民间。很可能你路上碰到两小儿也会同你探讨些带哲学意味的话题。所以我说“要想著书立说,成为哲人,最好生在先秦“。我个人以为先秦诸子百家中的很多代表人物其人格构成,知识构造和综合素质达到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巅峰。他们都是”语惊风雨,笔泣鬼神“,行走游说于诸侯,著书立说于后世,都是具有极强的口头表达能力和书面表达能力。所以,我一直强调书面和口头表达能力并重,我以为这是一个社会精英所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因此,我常说,我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值得骄傲,但是我自豪,我自豪自己有这种能力,能将心中所想很好地表达出来,无论是诉诸于口还是诉诸于笔。
盛唐诸公在浩浩无垠的华夏大地上涤荡着灵性,挥洒着笔墨,成就着诗篇,从京都华城走向边陲旷野,从宫庭楼阁走向江山塞漠。有时我在猜想,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平常人等皆可谈诗论词,连妇孺都不例外。唐诗之多,如碧空星斗;唐诗之盛,如朝阳盈月。所以我说“要想激扬文字,成为诗雄,最好活在盛唐。”
那么你问我,活在当代,做什么最合适?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做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何谓公共知识分子?就是你不一定从事文化行业,但具有人文关怀的知识分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古代的文人很接近我提倡的公共知识分子。或者说我提倡的公共知识分子概念被本土化了。中国古代的文人很少是纯文人。他们首先是官员,然后才是诗人;首先是政治家,然后才是文学家。儒家的“达则兼济天下”的济世情怀成了他们的人生追求和信奉准则。
正如我给企业做培训时所讲:我们现在需要的商界精英、领袖人士不仅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更是精神文明的承担者,是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和普遍人文关怀的公共知识分子;是可以一面看懂繁复的财务报表,拥有前瞻性、实用性的管理思想和精湛的专业知识,还可以一面子曰诗云,具有较高文化素养、审美情趣以及鉴赏能力的优秀人才。就商界而论,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儒商”就代表着公共知识分子。儒商”是指关怀政治、参与社会、注重文化、具有儒家文化修养的“公共知识分子”。
今天的时代,如今的中国需要更多的公共知识分子。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都需要具有人文关怀,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只有这样全民的综合素质才能提高,中华民族才能实现它的伟大复兴!
宋朝大儒张载的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今天如能得以合理的解释,是非常具有现实意义和积极意义的。
有些人问我,你是怎么从单纯的“美女作家”转变成公共知识分子的?我的回答是: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根本谈不上转变。只是在不同的时间段表现形式不同罢了。如果你了解我的人生经历,如果你读懂我的小说《何处是归程》,如果你知道关于张载的那句话是我2002年8月在大连哈佛国际小说笔会上对杜维明先生所说的,你自然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也许人生本没有归程,一切只是过程。我将会欣然面对给我人生带来重大变化的人和事。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心态平和。以儒家的精进之心对待自己的学业和事业,积极入世;以道家的道法自然对待自己的个人荣辱,淡然出世,是我所追求的人生观和人生境界。
做一个公共知识分子,文化传播者。让东学西渐,向世界传播优秀中国文化 Spread the Chinese culture throughout the world!
本文作者(右)与“阳光才女”黎阳(左)合影
精彩对话:
·金庸小说给作家最大的启示就是“如何使自己的作品更加接近民众,雅俗共赏”。
·金庸气象沉雄,莽莽苍苍,似黄钟大吕,万千气象;古龙则剔脱空灵,飘逸洒脱,如天外陨石,不知所踪。如果用词宗来喻金庸与古龙,我认为金庸为豪放派之盟祖,古龙为婉约派之圣手。
·中国文坛也应该从继承中崛起,在继承中发扬光大我们老祖宗的东西,从而找到她复兴的归程!
关于读书,我提倡在健全的人格结构基础上建立健全的知识结构,在博的基础上有所专攻。
·写作和你本身所学的专业并无直接联系,但却与你读书,也就是说由之而形成的学识有绝对的关系。
·青少年时期是人生记忆力的黄金时期,最好还是训练对经典篇章的背诵。泛读百篇,不如精读一篇。刚开始背诵的时候,可以不知其意,随着知识的积累、阅历的丰富,自然就会逐渐懂得,甚至某天突然与某些作品产生共鸣,瞬间顿悟。“腹有诗书气自华”,腹有经典,受用一生。
·“美女作家”现象的存在有其合理性。“文学即人学”,美女作家之所以大行其道,一是社会的需求,更主要的他们的生活决定的,他们的作品无非是反应了他们的生活而已。 “美女”和“美文”都是美的,我都欣赏。二者能结合起来,自然完美。
·写作有两种,一种是以才情为文,另一种是以经历为文。单纯以经历为文的人,自身的经历写完了,也就走到了尽头。以才情为文的人不同,他只需要去感悟,甚至可以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
·一个人坐在书斋里做学问是不困难的,难的是如何走出去,真面社会人生,正视挫折逆流,这里自然就有种种遭遇,自然会产生种种阵痛,但都不要紧,这些也正是文学创作的源泉。
·我的人生是什么样的,那么我的文字就折射出什么样,不同时间段、不同状态下就形成不同的文字。看似无为实质有为,唯其不求才能有所得,唯其不争莫能与之争,或许对此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也许人生本没有归程,一切只是过程。现在我可以欣然地去面对给我人生带来重大变化的人和事,因为那一切是必然的,是注定的。即使上天再给我一次生命,我也将如此面对,欣然重活。 因此,我还是要说,人生要有激情常相伴,也要有理想常相伴!
·阳光的背后全是负累,光亮的深处几多灰暗。人生原本是苦的极致,再苦一点又有什么不同?既然做不到“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那为什么不“乘万里风,破万里浪”,积极一点呢?现实本来就够烦恼甚或残酷的了,为何不让大家多一些快乐呢?
·青少年正处在人生的关键时期,人生观和价值观尚未真正确立,鉴别力很差,很容易被社会的阴暗面左右,看不到阳光。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和鼓励,正向的引导和激励就尤为重要。
·要想著书立说,成为哲人,最好生在先秦;要想激扬文字,成为诗雄,最好活在盛唐。活在当代,做什么最合适?我的回答是:做一个公共知识分子。
·今天的时代,如今的中国需要更多的公共知识分子。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都需要具有人文关怀,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只有这样全民的综合素质才能提高,中华民族才能实现它的伟大复兴!
·以儒家的精进之心对待自己的学业和事业,积极入世;以道家的道法自然对待自己的个人荣辱,淡然出世,是我所追求的人生观和人生境界。
黎阳简历:
黎阳,著名新生代女作家、演讲家。籍贯四川德阳,研究生,大学客座教授。曾在大型国企从事共青团工作,担任过刊物主编,电视台节目主持人,企业文化运营总监,文化公司总经理等职。自幼酷爱文学,擅长演讲,多次在国内各类文学大赛中获奖。著有散文集《激情人生》、诗集《朝阳集》、中篇小说《永远的守候》,长篇小说《何处是归程》、编译作品《处世手册》、《绝妙口才》(作为公务员培训教材),《秋的怀念》(梁实秋、韩菁清纯美爱恋真情纪事)等。代表作《何处是归程》被列入“畅想2003提高个人修养的十本好书”之中,亦被选为大学当代文学必读书目。散文《激情人生》入选高中语文课本。
致力于口才学和成功学培训,在全国多所大中专院校进行了以“文化、社会、人生”为主题的巡回演讲,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被评论界誉为独特的“黎阳”现象。创办个人网站黎阳心语文室,致力于优秀中国文化的传播。内容丰富,已与海内外很多知名文学、传媒、学术网站建立了友好合作关系。
黎阳以其为人阳光和作品阳光被大众广泛誉为“阳光女作家”,其演讲激动人心,催人奋进,发人深思,具有极强的震撼力和感染力。
“让东学西渐,向世界传播优秀中国文化”是她不变的梦想;“做公共知识分子,文化传播者”是她积极倡导的理念,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多才多艺、全面发展,古典与现代完美结合的阳光才女,这就是黎阳。